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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男巫14、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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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男巫14、15

殷白覺得自己身體變得很輕, 他睜不開眼,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落入了某人冰冷的懷抱之中。

那人的手很大,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他的耳廓, 冰冷的吐息不斷噴灑在肌膚之上, 他想要推開這人,沒想到他卻將自己抱得更緊。

“小白, 小白…”

是個男人,他聲音低沈,不斷喚著他的名字, 有點耳熟…有些像陸望呢。

“真可憐啊,一定很難受吧。”

“不過,這些痛苦不及你當初賜給我的萬分之一,如今我也只是略施小懲罷了。”

“我知道你厭惡我, 可是小白,我不會放手的。”

他俯身, 如惡魔般低吟:“我們要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, 天生一對也好, 怨偶天成也罷, 我不會放手, 絕不。”

他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“絕不”兩字, 聽起來滿腔怨恨。

殷白知道這個人是誰, 他是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向他討債的男人,他想睜開眼看看男人到底長什麽樣,可他的眼皮很重, 根本無法擡起。

“現在, 游戲繼續。”

霎時間,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以及無數痛苦的哀嚎, 然後他整個人像被按進水裏一般,無法呼吸,他拼命的想要掙脫這層無形的禁錮,卻發現無濟於事。

突然,他整個人像被從水中撈起一般,兩肺壓力倏地減輕,但缺氧讓他兩肺傳來刺痛,他猛的張開雙眼,便看見了頭頂的木質天花板。

他…他不是魂飛魄散了嗎?他現在在哪?

殷白有些懵,想擡手,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麽東西束縛,他低頭一看,這才看到,不僅是他的雙手,就連雙腳也被鐵鏈所束縛。

殷白蒙了,什麽情況?

“吱呀——”

有人推門進來,那人逆著光,殷白看不清,只覺得那人的身形很像之前見過的地獄之主。

“您是來對我用刑的嗎?”殷白下意識問。

“用刑?我怎麽舍得對你用刑,這只不過是防止你逃跑的工具罷了。”

男人低低笑出聲,他闔上了門,隨著他的腳步,他身上的銀飾發出清脆的響聲,殷白這才看清,來人竟然是陸望。

“怎麽回事?我怎麽又回來了?我沒死?!”

殷白喃喃自語,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健全的身體,與此同時,陸望則是來到了他的身邊,躺在了他的身側。

陸望一手撐著自己的側臉,另一只手則是緩緩從殷白面上劃過,冰冷的觸感讓殷白覺得不寒而栗,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。

“你不會死的。”

陸望的指尖停在了殷白的唇瓣上,他那雙漆黑幽深的雙眼緊緊盯著殷白,唇角勾起:

“你應該已經想起一切了吧?當初你親口說的話,還記得嗎?”

殷白面色微紅,不自然的偏過了頭。

他當然記得,在臨死前,他附在陸望的耳邊說,自己也是喜歡他的,還說未來還會相見。

前後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,他這才明白,原來所有的一切,都是因他而起。

既然現在他沒有被召回地獄用刑,那就證明他還有繼續消除boss惡意值的機會,如果陸望的執念是自己,那麽好,他成全陸望。

殷白深吸一口氣,側過頭,與陸望對視:“是,我想起所有事情了,當初我說的話一直都作數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陸望笑了,眉眼彎彎,他貼近了些,像只貓一樣蹭著殷白的臉。

“好高興,真好,看來這麽多年我沒有白等,小白,我現在真的很幸福。”

殷白看他這副高興的模樣,於是試探著開口:“所以,你能放心松開我了嗎?有點不太舒服…”

話一出口,殷白便後悔了。

陸望本在笑著,聽他說完,他那原本還帶著笑意的雙眼漸漸冷了下去,漆黑的雙眸中更是陰沈一片,像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預兆。

“騙子。”

陸望沈聲說道,殷白被他看的發怵,身上雞皮疙瘩直起,連忙解釋:“不是,我沒有騙你,真的很難受,要不你給我松松?”

“騙子,你又想騙我。”

陸望猛的翻身覆於殷白上方,雙手撐在他耳側,看著殷白那副慌亂的表情,陸望嘴角扯開一抹弧度,眼神卻十分冰冷。

他面上帶著笑,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:“你想騙我先松開你,然後再找個機會逃跑是嗎?小白,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,我這裏已經被蠱蟲吃的不剩些什麽了。”

陸望擡手指了指自己頭顱,笑容愈發燦爛。

“不止是腦子,就連我的身體也是拼湊而成的,小白,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做出些什麽不好的事,但我能確定的是…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。”

“陸望…我真的沒有騙你…”

“噓——”

陸望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低聲開口:“別急,我會放開你的,只不過不是現在。”

“現在是未時,酉時三刻,我就會放了你。”

語罷,他起身淡淡瞥了一眼殷白便離開了。

而在陸望離開後,殷白腦中猛然響起審判者冰冷的女聲:

【親愛的亡魂,最新傳訊,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,您可以繼續進行游戲,您的靈魂目前安然無恙,為您帶來了不便,請諒解!】

闊別已久,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殷白一顆懸著的心立即放下了,確認自己目前依然安全後,他長籲了一口氣,卻後知後覺的註意到審判者口中那句“不可告人的原因”。

像是知道殷白的心事一般,審判者難得的開口繼續說道:

【我們知道您現在也有很多疑惑,我們可以保證,您現在的處境是安全的…但由於本世界BOSS的惡意值已突破臨界值,我們不能保證他是否會做出傷害您的舉動,為保證自身安全,請您盡快消除BOSS惡意值。】

審判者說完,殷白想繼續問些什麽,但不論他在心中如何呼喚,都未能傳來審判者的聲音,殷白就這樣躺著,直到他幾乎昏昏欲睡時,耳畔傳來了開門的聲音。

殷白恍恍惚惚睜開眼,便看見幾個婦人站在門口,其中一人手裏捧著一件黑色的華服,上邊用銀線繡著日月星辰的圖案,其餘幾人則是呈著配飾朝著殷白走來,這些華貴之物在燈光下熠熠生輝。

“你們是誰?”

幾個婦人垂眸並不望向殷白,將那衣物和首飾放置在桌上後,便來解鎖鏈。

殷白大喜過望,可誰曾想她們並不是來為他解綁的,而是將他從床上扶起,繼續將他的雙手及雙腳用鐵鏈鎖了,像押解犯人一般,將殷白按在了梳妝臺前。

“幹什麽!”

殷白呵斥道,那個婦人充耳不聞,熟練的開始為殷白穿衣佩戴首飾,殷白劇烈掙紮著,盡管雙腳被鎖鏈囚著,但他仍然將梳妝臺踢的通通直響。

殷白本就是個男人,幾個婦人按著他,不一會便氣喘籲籲,滿頭大汗,為他穿衣的婦人實在是忍不住,開口道:

“您安生些吧!不然那位大人又要發脾氣了!”

殷白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大人正是陸望,他軟了軟聲音:“嬸子,我被捆得實在難受,您幫我松松,待會兒再鎖上行不行?”

那婦人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,忙低下頭不在言語,幾個婦人使了個眼色,強行為殷白穿上了衣服,將那些首飾盡數佩戴在了他的脖頸及頭上,壓的殷白快喘不過氣了。

“嬸子,我能不能不戴這些?我的頭好痛。”

“這怎麽可以?”

“通融通融,暫時松一下,陸望不會知道的…”

“不會知道?”

耳畔突然傳來了低沈的男聲,殷白一震,不自然的偏過頭,便發現陸望此時此刻就站在他身側,好整以暇的看著他,嘴角掛著笑。

他換了身衣裳,穿上了與他身上這件同色系的衣服,上邊用銀線繡著蛇的花紋,外頭罩了一件深紫色的薄紗,細看還有細閃,他的脖子和手腕上佩戴著花紋繁覆的銀飾品,額飾熠熠生輝。

而他今日佩戴的,則是那日在篝火晚會上戴的那副耳環,與他的手串是一對。

陸望今日很美,還添了妝,唇瓣殷紅,眼神惑人,竟然比祭祀那天還要好看,那張臉幾乎完美無瑕,完美到…不似真人。

那幾個婦人見他來了,皆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,陸望擡手道:“剩下的我來吧。”

“是…”

幾人退了出去,偌大的屋內瞬間只有殷白與陸望二人,殷白想起陸望那副瘋癲的模樣,頓時不敢吱聲,眼神更不敢看向他。

意料之外,陸望並沒有生氣,他彎著唇角將那些首飾拿起,俯身戴在了殷白的脖子上。

二人離得很近,銀飾碰撞,發出清脆的聲響,殷白想要說話,卻發現自己的嘴像是被膠帶封了似的,無法開口。

“真好看。”

陸望的指尖從殷白臉側掠過,突然,殷白眼前一黑,他的視線被覆蓋,垂眸只能看見他那被鎖上的雙腳。

陸望攙扶著殷白起身,鎖鏈拖在地面上,發出了沈重的聲音,陸望輕輕拍了拍殷白的肩頭,低聲安撫:

“別怕,有我在,以後誰都不能將你我二人分開,更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。”

隨著他話音落下,大門被緩緩打開,清溪谷所有人都站在外邊,耳畔響起了古樸的民族小調,伴隨著鼓聲,眾人開口唱出了他不懂的文字。

周圍青煙繚繞,莊嚴又肅穆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歌聲終於停下,陸望將一根紅繩系在了殷白的無名指上,另一端系在了自己指尖,隨即劃破指尖。

血流像是被什麽所吸引,通過紅繩逐漸蔓延到殷白指尖,最後凝結成了一個圈,隨著陸望的低吟聲,那血圈猛的烙印在了殷白的指節之上,像極了血紅的戒指。

“禮成——”

陸望看見殷白的無名指上已經有了那圈血紅的印記,眼中笑意更濃,他攬過殷白,二人在眾人的註視下離去。

眾人看著殷白的腳上的鐐銬,默不作聲的低下頭,默契的點燃了三根黃條,將它們插進了面前的米飯之中。

眾人心知肚明,他們的祭司大人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,畢竟他們從沒見過哪個人能保持幾十年容貌不變。

為了自身的利益,他們仍然心甘情願按照祭司大人說的那樣去做。

他們可不管對方是人是鬼,只要能保他們榮華富貴,一切都無所謂。

***

殷白被陸望扶至塌上坐著,他掀起了蓋頭,手指從殷白唇上掠過。

殷白張了張嘴,發現自己終於可以發出聲音了,但他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註視著陸望。

陸望取下自己身上的的銀飾,擡步走至榻前,緩緩坐在殷白身側,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,伸手緊緊握住了殷白的手。

“從今往後,你就是我唯一的伴侶,我們共享壽命。”

“還記得嗎?那時我說,我要你長長久久的活著,我沒有食言,所以…小白也不能對我食言。”

陸望親昵的蹭了蹭殷白的肩,然後低下身,竟然為殷白解開了那些鐐銬,殷白有些不可置信。

“你…你現在不擔心我會跑了?”

陸望嘴角含著笑,眼神漆黑:“我們已經完成契約,你若是離開清溪谷,便會心如刀絞,心痛難忍,最終你會因為無法忍耐而返回清溪谷。”

殷白眼皮一跳,陸望如今這樣,是真瘋魔了。

陸望為殷白取下頭飾,逐步逼近,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,殷白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塌上,陸望棲身而上,伏於上方。

“該是做正事的時候了。”

陸望故意將“做”字咬重,殷白立即會意,臉騰的一下就紅了。

陸望低著頭,黑發如瀑般傾瀉,幾縷發絲頑皮的落在殷白面上,撓的他感覺心尖都有些癢。

細密的吻如同狂風驟雨般落在殷白面上,陸望呼吸越發不穩,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。

雖然他們二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親密,但他還是很緊張。

殷白被他吻的喘不過氣,冷冽的氣息將他包圍,他第一次在意識清醒時,伸出雙手攬住了陸望的脖頸,主動迎了上去。

陸望身子猛的一顫,不可置信的擡頭,殷白一咬牙,猛的攬過他的脖子,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唇上,然後沒有章法的亂親,就像兔子啃胡蘿蔔似的。

趁陸望楞神之間,殷白一個翻身,反客為主,捧著陸望的臉就是一頓親,陸望呼吸更加急促,抱緊了殷白,雙手沒忍住掐住了殷白的腰,想要他再往下親些。

“陸望,陸望…”

殷白輕聲呢喃,輕輕吻著陸望的耳垂,呼吸紊亂:

“我沒有騙你,我真的挺喜歡你的,但是…沒有到愛的程度,可是我願意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你別害怕,別擔心,我會陪著你的。”

殷白感覺到身下之人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,當他準備解開陸望的衣裳更進一步時,卻聽見了低低的嗚咽聲。

他低下頭一看,陸望不知何時已經眼眶通紅

“怎麽了?是不是我太重壓的你不舒服…唔——!”

話音未落,陸望將他緊緊抱進懷中,恨不得將他揉碎在自己身體裏,他拼命的搖著頭,整個人看起來脆弱不堪。

“小白,小白…我好想你。”

“我不是在這嗎?”

陸望搖了搖頭,卻不說話。

殷白離開的那些年,他一個人孤零零的,每天都因為殷白的那句“還會相見”傻傻的等著。

他做過獸,也做過鬼,最終還是選擇回到清溪谷,期盼著殷白的到來。

如果當初他沒有見過殷白,即使後面沒了性命,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,執念如此之深。

殷白就像一陣風似的,突然闖進他死氣沈沈的生活,給他帶來了生的希望,讓他不再孤單,讓他有了對於未來的規劃,而他的規劃,全是圍繞著殷白所展開。

可風終究是抓不住的,就在他最幸福,最開心的時候,殷白又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。

而他對於殷白的感情,也漸漸因為無盡的等待,逐漸扭曲,竟然變成了如今的樣子。

“對不起,小白,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對你的,我只是…”

他也想像正常人一樣,和自己的心上人慢慢發展,可是他太害怕了,他好怕殷白又突然從他身邊離開,所以他不得不將殷白困在自己身邊。

殷白看著他通紅的雙眼,無奈的嘆息一聲,輕輕將吻印在了他的額頭上,像哄孩子一般拍打著他顫抖的脊背。

“我明白,這次,我不會食言了。”

陸望閉上眼,心中那些不安和暴戾漸漸消散,嗅著身旁之人身上的氣息,他覺得自己從未這樣安穩過。

就像暴風雨中的孤船,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。

【親愛的亡魂,恭喜您,boss的惡意值已降為90%…60%…】

熟悉的聲音響起,殷白知道,他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了。

他沒有說話,而是將陸望環在自己懷中,像給貓順毛一般,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脊背,陸望黑發散落,緊閉雙眼,呼吸勻速,似乎是快要睡著了。

【50%…40%…】

殷白的動作愈發輕柔,睡著也好,他也能放心的離去了。

【20%…10%…】

“小白,這次,真的不會離開了嗎?”

陸望睡意朦朧的問,臉頰親昵的蹭著殷白的手心,殷白沒有回答。

伴隨著倒計時,殷白眼前一黑,感覺自己整個靈魂被剝脫,在一陣眩暈過後,再睜眼時,他已經回到了地獄,伴隨著靈魂的回歸,所有的記憶在這一刻回溯。

殷白大口大口喘著氣,頭疼欲裂,關於陸望所有的回憶也在這一刻湧入腦海。

陸望笑的模樣,哭泣的模樣,一顰一笑,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殷白的腦海之中,殷白被這些突如其來的回憶擊碎,整個人不堪重負的跌坐在地,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落下。

“陸望…陸望…”

殷白抱住頭,眼神空洞,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下。

他不明白…為什麽每個世界都有陸望?為什麽…為什麽每次在他們結開心結,願意拋開一切重新開始時,他就會被召回地獄…

而每一次經歷的那些痛苦,在回到地獄之時,都加倍的還到他身上,他真的無法繼續下去了。

好痛苦,真的好痛苦,他的心好難受。

“噠——噠——”

遠處傳來腳步聲,殷白機械的擡起頭,發現地獄之主正朝著自己一步步走來,面具下那雙漆黑的雙眼居高臨下的望著他,高大的黑影將他籠罩。

地獄之主沒有說話,而是緩緩蹲下身,伸出修長的手替殷白拭去了面上的淚水。

“痛苦嗎?”他問。

殷白沈默著垂下頭,顫抖的身體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
“你所經歷的一切,與你做的那些事相比,根本不值得一提。”

殷白痛苦的抱住了頭,頭疼欲裂,眼淚滿臉都是,他嗚咽著開口:

“我不明白,為什麽…我到底做了什麽?我想不起來了…”

“如果讓你這麽輕易的想起來,豈不是太輕松了?”

地獄之主緩緩站起身,指尖一動,審判者揮動鐮刀,被淘汰的亡魂們皆是發出慘叫,然後消失匿跡。

“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亡魂們明白,因果報應,不是說說而已。”

“報應…報應…”

殷白喃喃自語,他的腦中閃過幾個片段,是關於夢中那個男人的,他的身影漸漸與陸望重合,最後融為一體。

殷白身體猛的一震,他終於在此刻意識到,陸望…似乎就是他夢中的那個男人!

難怪…難怪!一切都有跡可循…

殷白顫顫巍巍站起身子,擡眼望向眼前的地獄之主,紅著眼問道:

“之前您說的那個能讓我繼續游戲的人…是不是陸望!?您當時還說,我欠了他的…”

地獄之主沈默不語,他擡起手,食指貼在面具上,作出了噤聲的動作。

“您不說話,是默認了嗎?”

殷白顫顫巍巍朝著地獄之主走去,他呼吸急促,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:“您告訴我,他在哪…讓他出來見我一面好不好?我求您…求您了!”

“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…”

地獄之主卻搖了搖頭,他平靜的說:“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在哪裏,你不必哀求我,我也不會告訴你。”

語罷,他轉身離去,殷白踉蹌著跟在他身後,想要扯住他的衣角,可地獄之主的身影越來越遠,殷白幾乎要崩潰,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,卻仍然朝著地獄之主離去的方向呼喊著:

“求你了,讓我見見陸望吧!”

片刻,他沒有得到回應,顫抖著收回了手,聲音細若游絲:

“我有好多話,想要和他說…”

他的頭幾乎疼的要炸開,他無力的將自己整個身體環住,緩緩閉上了雙眼,他已經…快要到極限了。

可當他閉眼的一瞬間,眼前白光閃過,這熟悉的感覺讓殷白立即反應過來。

新一輪游戲,又開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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